2011年,我參加了一個為期十天的Vipassana內觀靜坐課程,早一天到達準備,完成十天課程後旳一天才能離開,前後總共十二天都是留在一個偏僻離世的淨土上靜修。
我發覺得這個內觀課程的理論根本就跟「吸引力法則」如出一轍,只是用了不同的語言 / 術語去帶出同一樣事情,跟我這陣子所研究的理論全都不謀而合!真理果然是真理!這個課程亦弄清了我很多哲理上的思路!內觀是沒有宗教派別的,任何人皆可修習,每天的開示也曾經說過「不要相信老師,不要相信每天的開示,要相信你自己的體驗,你自己的感覺!你覺得有道理才去相信!」,我很認同他背後的理念,所以姑勿論是彿佗的教導也好,是自然的法則也好,我相信這個修行方法有能力深入我們的潛意識,令我們的心境更平和,也有更多的力量去面對前面未知的挑戰!在此篇幅,我會以內觀法的用語去解釋或演繹做內觀的目的及理由,盡量不用上其他理論的術語,希望更原汁原味地呈上這個內觀法的入門簡介,所以暫不涉及其他宗教或學術的理論。
這個內觀課程其實也挺艱苦的,如果你沒有下定決心,請不要冒險參加,否則你會過得很痛苦難耐,以下為這十天課程的作息表:
上午
4:00 清晨起床堂
4:30~ 6:30 在大堂或自己房間修習
6:30~ 8:00 早餐及休息
8:00~9:00 大堂共修
9:00~11:00 在大堂或自己房間修習
11:00~12:00 午餐
下午
12:00~ 1:00 休息(可向老師個別提問)
1:00~ 2:30 在大堂或自己房間修習
2:30~3:30 大堂共修
3:30~ 5:00 在大堂或自己房間修習
5:00~ 6:00 茶點
6:00~7:00 大堂共修
7:00~ 8:30 葛印卡老師開示
8:30~ 9:00 大堂共修
9:00~ 9:30 大堂提問或回寢室就寢
9:30 就寢–熄燈
每天清晨四點起床,而所謂的「修習」,就是每天打坐十二個小時,還有十天都必須遵守「神聖的靜默」,不僅是言語上的靜默,就連比手勢、手語、寫便條等等都不被允許,學員之間是禁止任何形式的溝通,以達至言語、身體及意念的靜默,但在每天的提問時間,跟老師討教的對話是唯一被允許的。在DAY 0 的時候,我們的手機就已經被鎖起了,以確保我們更容易遵守「神聖的靜默」,因為上網/閱讀/寫作都是禁止的!
這一切規律並不是沒原因的,它提供了修行最基礎的環境與氣氛!修行的基礎是戒律(道德的行為 Sila)。戒律是發展禪定(心的專注力 Samadhi)的基礎;然後,心的淨化是透過洞察的智慧 (實修的智慧 Panna)來達成。
內觀是印度最古老的自我觀察技巧之一。在長久失傳之後,兩千五百多年前被釋迦牟尼佛重新發現。「內觀」的意思是如實觀察如其本然的實相,透過觀察自身來淨化身心的一個過程。首先,藉由觀察自然的呼吸來使心專注;接著以敏銳的覺知,開始觀察身和心不斷在變化的特性,體驗無常、苦、以及無我的普遍性的實相。此直接的體驗了知實相,是淨化的過程。整條道路,是對治普遍性問題的治療妙方;與任何宗教或教派沒有關聯。因此,它沒有任何限制,不管什麼人,在任何時間、地點都可以修習;不會因為種族、團體或宗教的不同而有所衝突。
首一至三天,都是練習觀察呼吸,感覺鼻孔吸入及呼出的氣息,觀察呼吸只是一個起點,我們要學會把心放在當前的實相,接受宇宙中所有事情的無常,保持平等心。
平等心是平衡的心;
平等心是不求不瞋恨的心;
平等心是有不愉快的感受時不會企盼它快快消去,
有愉悅的感受時不會企盼它持續下去。
第四天開始才進入真正的內觀,由頭頂到腳尖去覺知身體上的每一片感受,由知性上知道「世事無常」到自己去體驗這個實相,身體上每一寸感受都不斷在變化,每種感受生起,我們都會產生習性反應,例如感受打坐時雙腳疼痛,我們會希望痛楚快快消退;而在靜修中感受到全身微細的震動時,我們會貪愛這種良好舒適的感受;我們要培養心的敏悅,去覺知每一種感受的變化其實都是無常,培養我們的平等心,不要再產生新的習性反應。
在每一個片刻,身體的次原子粒子都在生滅之中,而心理的變化也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又消失,而通過修持內觀,我們直接在自身體驗無常的實相,證實了我們瞬息萬變的本質。身體的每一個分子、內心的每一個感受,都在不斷變遷。除了在每個當下之外,別無它物。沒有可以執著的硬核,沒有甚麼可以叫做「我」或「我所有的」,所有的「我」只是一個不斷變動過程的組合體罷了。因此,內觀者了解的另一個基本實相是「無我」--沒有一個真實、永恆的「我」。一旦我們深入探索身心,我們就會了解,沒有獨立於身心過程之外的本體,沒有任何東西能不受制於無常的定律,而我們如此努力經營的自我,只是一個不斷變動的身心過程組合而已。
任何執著於「這是我,這是我的」的努力,終導致不快樂,因為所執著的東西或是這個「我,我的」遲早都會消逝。而執著於任何無常、短暫、幻想、以及不可控制的東西都是苦。
我們無法經過別人去了解這一切,別人怎麼解釋、告知也是徒然,我們要藉著觀察自己身上的感受去親身體驗這些實相。
通過修習內觀,我們培養自己覺知每個感受,也培養出平等心;我們不生起習性反應,只是冷靜地檢視每個感受,不起好惡之心,不貪愛、不瞋恨、不執著;對每個感受都不再產生新的習性反應,而是產生智慧與洞見:「它是無常的,會生起亦會滅去」。
不再生起新的貪愛、瞋恨的反應,苦的起因也就消失了。當因果之鏈被打破,痛苦也就止息。
我於第五天終於做到堅定/堅忍地一個小時不放開雙腿,縱使疼痛的感覺由打坐三十分鐘開始出現,第四十五分鐘開始就難過得每過一分鐘就猶如一個小時,我卻堅決地對自己的雙腿說「我接受這種痛,但我不需要更多這種感覺了!」,每重複一次,我的力量彷彿就強了,直至一個小時終於過去,我竟然真的覺得這種痛不再影響到我了,我也真的不痛了,還能全無痛楚地繼續下去,那一刻我突然感到短暫的「離苦」/「解脫」的感覺,之前一直騒擾著我思緒的事,好像突然不再影響到我了!我還是記起那件事,但好像一切已無關痛癢了!
就是這種短暫的離苦感覺令我產生了貪愛,之後每次我都很想回到這個狀況,可是就是因為這樣,我無法維持自己的「平等心」,我就無法再達到「覺悟」或「解脫」的境界,因為我有了新的習性反應!所以我們要持續修習內觀,繼續培養平等心,讓覺知每刻的感受成為自己潛意識的習慣以後,我們就令自己不再起習性反應,而由「覺知當下的感受」取而代之。
第十天終於可以跟其他學員談話,大家都彷彿要將十天沒說的話一次過說出來,所以大家一在休息時間或晚上都不停討論,這個過程也很有趣,因為你終於知道一起相處了十天的人究竟是甚麼人。雖然大家只是第一次談話,但彷如舊朋友一樣熟絡,畢竟一起相處了十天啊!你享受的話,這十天過得很容易;但你難受的話,這十天如坐針氈,所以我認為有緣人總會遇上這個課程,卻不須我特別去推薦了。